人间有味

【周巡/关周】一念(End)

算是因第九集27:46 ~ 27:51这几秒钟的周队长而起的观后感。


一念


*目前应该还属于偏CP的粮食(shenmegui

*私设有,OOC。



“那就辛苦周队,今天晚上带着大家翻案卷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话音钻进耳朵,周巡脸上笑意还没褪干净,蓦地有点出神。


倒不是因为又要熬夜。熬夜对周巡来说是家常便饭,当刑警没得挑,案子又不懂通情达理,还等到他睡够了再来。通宵翻案卷的事儿他也不陌生。被顾局长叫去训话之前,他和关宏峰的讨论就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心里早有谱。只是真听到那把又沉又平的嗓子说出这句话,运转了一整天、又刚刚挨过一顿敲打的脑袋像是跟他闹脾气,七零八落蹦出一些久远的画面,和当下一对比,叫周巡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感慨。

早十来年,关宏峰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巡是工作第二年到关宏峰身边去的,到了之后才知道是对方指名道姓地把他要了过来。那时候周巡和关宏峰都是津港警界的风云人物,市局里齐齐挂名,不过关宏峰是出了名的刑侦人才,周巡是出了名的麻烦。要不是关宏峰把他要到手底下干活,恐怕再过不久他就得脱衣服走人了。

有着这么一层雪中送炭的恩情,周巡对关宏峰的第一印象却不是很好。个子挺高,表情挺酷,一身警服理得连个褶子都找不着,哪儿哪儿都透着傲。

要说关宏峰显傲,那周巡就显狂。

虽然打架记录出众了点儿,但周巡毕竟是那一界新人里的NO.1,办案水平放在那儿,他很少服人。跟关宏峰一对上,周围的无辜队友们自此遭了殃,队里如同架了个炮仗,常得缩着膀子听周巡一天三炸。支队老领导私底下找关宏峰谈心,生怕周巡这颗苗儿没长起来,倒先把关宏峰给掰弯了去。

没过多久,长丰区出了一起相当棘手的凶杀案。也正是因为这场案子,周巡对关宏峰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那起凶杀案跟十来年之后的这一起作案手法迥异,唯独现场找不到什么有用线索这一点相似得很。一筹莫展之际,还是关宏峰凭着不知打哪儿来的敏锐直觉,指出凶手不像初次犯案,建议查找辖区乃至全市近年来同等程度的凶案卷宗。

周巡听见市局和案卷的组合就头疼。关宏峰话音没落地,他一脸不耐地扯着嗓子嚷嚷:“这得查到什么时候?能查出来个蛋!”

他话里不客气,关宏峰却不恼,仍是一张四平八稳的脸,站起身整整警帽,撂下一句话:“走,我让你看看能找出什么蛋。”


周巡不想翻案卷,但是上头批了命令,他不得不从。

凌晨两点半,周巡从浩瀚的卷宗海洋里抬头,上眼皮和下眼皮情深义重,难舍难分,他差点儿没睁开。灌下两大口咖啡,周巡揉着脖子,从左到右刚转完一圈,就瞧见了关宏峰。

关宏峰没坐椅子,就着扯高的台灯光源,屁股挨在椅背边儿上,半站半靠地扭着一个不怎么酷的姿势。熬了大半宿,他一点儿看不出疲态,手上飞快地翻着一叠案卷,目光沿纸页滑动。察觉到有人看他,关宏峰扭头:“找着了?”

“没找着。”周巡抻个懒腰,“你干嘛不坐?”

“坐着容易困。”

“站着还容易累呢。”周巡撇嘴。

“我这么站,稍微困一点儿就能给惊醒。”关宏峰头也不抬。“管用。”

周巡盯着他看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要是找不着呢?”

“等把这些都看完了,再说也不迟。”关宏峰换了一本卷宗,口吻很自信。

周巡冷哼:“您对自己的直觉还真是有信心。”

“信心是有,但这不是理由。”关宏峰这回抬头看向他,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刑警,不该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后来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时间跨度颇为久远,最早的一起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

案件告破之后,周巡请关宏峰喝酒。

“关老师,这不但是个蛋,还是个金蛋。”他心服口服,朝关宏峰抱拳作揖。

关宏峰难得露出笑,举起杯子跟他碰了碰。

一顿饭吃得酒酣耳热,喝到最后周巡有点上头,醉意朦胧里感到一只手搭上肩膀。关宏峰郑重地拍了两下,说周巡,好好走,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警察。


周巡把这句话记了很多年。这很多年里,他一直跟在关宏峰身边,从关宏峰那里学会不少东西,侦察思路,破案技巧,等等等等。

包括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告诉周巡,关宏峰有问题。


平心而论,周巡不想怀疑关宏峰。这个人以前是他的队长,一直是他的师傅,是他打心底钦佩、追逐的人。更是他心中最好的警察——哪怕经历过了伍玲玲的死亡,哪怕关宏峰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他不再值夜班,也不再跟兄弟们一起熬夜翻案卷。周巡面上挂着坏笑,搭住关宏峰的肩膀大发调侃:关老师人到中年,也开始注重养生了啊。心里却明白,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但周巡什么也没说,只是配合地包揽下了所有夜间出警的活计,偶尔打趣两句关宏峰。

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周巡想,我愿意信任他。

2·13特大灭门案的嫌犯一经确定,周巡第一时间想到关宏峰。他不知道关宏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关宏峰知道。而这足够一个兄长作出决定——关宏峰大闹一场,就此离开警局。

从这时起,周巡开始怀疑。

他熟悉怀疑,也擅长怀疑。要怀疑一个人实在太容易,甚至不需要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相比之下,信任一个人显得难能可贵。

然而,纯粹的怀疑与信任其实同样简单,真正艰难的,是想要信任,却又不得不怀疑。



记忆电光火石,心绪一念百转。周巡从中抬眼,关宏峰的背影恰好消失在门后。

他眨了眨眼睛,卸去肩上的力气,靠向椅背。一声叹息响起。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他一人,那声叹息听上去微弱而克制,稍纵即逝,除了他自己,再没有谁能够知晓。

窗外滚过一阵雷声,渐渐接近了。忽然几道电光劈下,起伏闪烁,屋子里有如白夜更替,一切物影失去原本的形状,在明暗中撕扯,变幻中扭曲。大雨紧接着泼下,势如冲刷天地。

周巡没有动。

追踪开始前的短暂停顿里,他只是静静坐着,目光像窗外的天空一般沉重。又似乎蕴含着一股坚定的力量,凿开壁障,穿透风雨,直视着那晦暗不清、但必将抵达的道路前方。


总有一天。他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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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想给那几秒钟的周队长打个call。

笑意未退又一瞬间有点落寞(?)的眼神,可以说是电视剧看到这里,最戳我心的地方了——是的,萌点就是如此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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