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红尘道 - 章二
前文：一
二
到师侦营交流的时间定在四月二十八号，为期一周。二十七号晚上训练结束，袁朗才把这个消息告知全队。
成才酒窝立现，许三多反应了一会儿，喜笑颜开：“我们连长那里？队长，你、你怎么不早说。”
“谁们连长？”袁朗反问。
“我们七连的……”话没能说完，坐在一旁的成才拽了他一把。许三多终于察觉现任上司的眼神高深莫测，低下头，收起一嘴白牙，笑容仍然挂着。
吴哲隔着八个人看完了戏，乐不可支地感慨：“曹营不如汉呐。”
袁朗朝吴哲咂了下舌，说：“什么曹营，书白念啦？说到底咱们可是友军。”
“队长，也就你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齐桓接话道，“有当成咱们这样的友军吗？过街老鼠似的，走哪儿哪儿不待见。”
一句话像水滴落进热油锅，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出一串回响。
“就是！队长，咱们这一去还回得来嘛！”
“为啥不让一队去？一队不是号称老A一股春风吗？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连虎格外委屈：“咱们跟师侦营的梁子还浅？就完毕那次选拔，队长你是没听见他们副营长那一嗓子吼的，我压根没动到他的兵好吗……”
“队长，你不能因为自己被俘虏了一次就把兄弟们也往火坑里扔啊！”
“行了行了，瞎嚷嚷什么。”袁朗挥了挥手，语气很不耐烦，眼睛却带笑，“这事儿能是我说了算？有意见直接找大队长去。”
大队长三个字几乎是终极武器，一群人老老实实闭了嘴。
袁朗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的草叶，目光一一扫视过他们，突然神神秘秘地说：“放心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半出发。”
高城挂断师部门口哨岗打来的电话，一边抄起军帽往外走，一边喊着教导员：“老徐，人来了！”
徐书睿从办公室出来，整整军容，和他一道往营门口走。
高城的脸色有些阴沉，徐书睿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上头的命令，谁都得服从。再说了，咱们那计划不也听你的没撤掉吗？你不要迁怒人家，乱发脾气。”
高城语气平稳地回道：“我没有。”
徐书睿看着他半分没有好转的脸色，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他和高城共事一年多了，他清楚高城的性子，也知道高城懂得分寸。
一辆悍马和一辆军绿卡车从主道上缓缓开过来，停在师侦营门口。
高城率先抬手敬礼：“袁中校。”
袁朗下了车，朝他和教导员回礼，放下手后又笑着伸出去：“高副营长，好久不见了。”
高城握住那只手：“是有一阵子了，欢迎您带队来我们师侦营。”接着向袁朗介绍，“这是我营教导员徐书睿。”
袁朗微笑着和徐书睿握了握手。
徐书睿说：“谢营长在外地学习，还没回来，这次交流就由我和副营长负责。”
袁朗点点头，看着高城，应道：“我放心得很。”
领头的招呼打完，三中队也在副队长齐桓的带领下列队完毕，整齐地站在营门口的空地上。高城终于能把视线移向这群特种兵。还没等他寻找许三多和成才，这群兵的模样就让高城神情一僵，转头诧异地看着袁朗。
“中校，你们这是从哪个演习场上过来的？”
“平常就这样。”袁朗微微笑了笑，答得模糊。
高城转回头，这次他迎上了许三多和成才欣喜的笑脸，但很快又为两人乃至眼前近二十人的狼狈皱起眉头。他和徐书睿对视一眼，立刻决定把原本备好的欢迎致辞缩短成一句话。
高城大手一挥：“宿舍已经准备好了，大家把行李一放，洗把脸，咱们先吃午饭啊！”
吴哲两口塞进半个馒头，咀嚼之外还有余裕说话：“我要把这个当成烂人，狠狠咬死他。”
四周一片赞同声响起，一时间餐盘叮当，气势堪比秋风扫落叶。
“什么好好休息！”
“什么七点半出发！”
“A人！又A人！”
C3端着汤碗一口气灌了半碗，一张娃娃脸居然显出几分严酷：“……375的日出一点儿都不好看。”
又是一片附和。
昨晚熄灯五小时后*，凌晨四点，三中队宿舍楼前响起了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在袁朗“未来一周都看不见375和375的日出了，趁着还没走，咱们再去感受感受”的慨叹中，全队负重跑到375峰顶，又在那里迎着太阳完成了每天早上的全套体能训练，灰头土脸返回基地时已经临近七点半，袁朗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能迟到”，于是早饭就此打消，负重干脆卸都没卸，队列拐了个弯就上车出发了。
从A大队到师侦营，四个小时的车程，别提吃的，连口水也没有。
成才拿手背抹了抹额头上没洗干净的油彩，想起刚到时周围队友的模样，问：“这就是让我们放心的原因？”
“什么放心？”许三多问。
“昨晚队长说的。”
“……所以，烂人这是走的卖惨博同情路线？”吴哲最先反应过来，“以防友军给我们来下马威？”
齐桓咽下嘴里的东西，加入对话：“你们还别说，车刚开到时高副营长那脸瞧着还有点儿阴，转头看见咱们，刷地一下就变成见难民了。”
“可人高副营也不像有整咱们的意思啊？不然早顺坡下了，还替咱们着想？”
开饭前高城特意到他们的桌子旁来看了看，说敞开了吃，不合胃口也不用客气，尽管张嘴提。
“就是，就是，”许三多连声说，“我们连长不干那种事。是吧，成才？”
成才抿着嘴角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况且队长跟副营长不是交情不错么，担心什么？”
他这么一说，三中队记起来了。大半年前，有两句对白经由吴哲演绎，传遍了整个A大队。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食堂最里端，那儿有一扇包间的大门，袁朗和高城以及师侦营其他几位高层军官都在门后。
“对对，二斤舍命嘛。”
“哎哟，光记着梁子，忘了队长后来还补漏了。”
“而且队长确实请假开车出去请人喝酒了啊，铁大队可以作证。”
“错不了错不了。”
“那他早上干嘛折腾我们？”
短暂的几秒静默。
吴哲又拿起一个馒头，往嘴里一塞：“烂人。”
*部队熄灯号应该是无论啥时候都没有十一点这个选项的，就当老A特殊部队特殊设定吧（x）
待续
补注：修正一个小bug，章一里原本是“下个月”交流，不过敲到章二就发现不合适，现在已经修改为“月底”，没打大纲想哪儿写哪儿，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