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

【袁高】群众路线(End)

一晃神七夕居然都过去了_(:3」∠)_

补个贺文!硬盘里翻出来改了改,自娱自乐产物,阅读需谨慎



群众路线


*八卦人士们的视角,没逻辑,没营养,什么都没有(ry

*OOC。



许三多一直觉得他连长和他队长交集虽然不多,但关系着实不错。

究竟怎么个不错法,许三多自己说不上来,不过他爱看书,书上好听又贴切的说法可海了去了。

书上说棋逢对手,许三多想起当初那一比九的战绩,连连点头。进了老A他才知道,能打出这个战损比的队伍寥寥无几。

书上说惺惺相惜,许三多回忆着从吴哲那儿听来的二斤舍命,嘴角直往耳根儿咧。要知道队长跟别人喝酒都是按滴论的,连长的地位就是不一样。

书上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许三多就想起了那回联合演习呀,队长带着他们执行潜袭任务,中途轮班休,他自个却一直没睡,回来报告完就坐在指挥篷里昏了个干脆利落。许三多亲眼看见连长脱了自己的作战服外套,给队长盖在了身上。这就是同袍情谊吧,他暗暗感动,虽然连长每次见面都骂死老A,其实还是很关心队长的。

书上还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许三多……

许三多不敢想了。


许三多发现那件事情纯属偶然,绝无任何动机可言,也不是他看出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可老天爷偏偏就让他知道了。

他不过就是进城时顺路帮队长往他家里捎了几件换洗衣服,又碰巧在给连长寄土特产时得知了他的家庭住址,谁能想到这两个地方居然是同一个呢?

会不会是记错了?许三多又想,然后在脑海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比了三遍,眼泪差点儿冒出来。

没错,连门牌号都一样。

这个发现让许三多惴惴不安了好几天,脸上标志性的笑容销声匿迹,吓得整个三中队排队来跟他谈心。

许三多不敢声张。虽然他还没闹懂这究竟算个什么事情,但就已知部分而言,这已经是个大事情了。他不能眼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位上司就这么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许三多苦思冥想,脑汁都快要干涸的时候,终于记起了一句老话,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掐着手指头数了一圈,成才哥能给我壮胆,连长的情况小宁小帅比较清楚,事关队长,无论如何得把齐桓叫来拿个主意,还有吴哲懂得多,聪明脑子不能白浪费了。

六个人,至少两个诸葛亮,怎么着都能把这个事情解决喽。

想到这儿,许三多暂时松了口气。他从抽屉里翻出自己记账的小本本,心疼地摸了又摸,最后下定决心:为了连长和队长,欠债就算晚点儿还清也是值得的。



又一次任务结束后的假期里,许三多正式向几个人发出了邀请。

聚餐地点定在师侦营和A大队八座山头间的一处地级小镇上,两边距离对等,不偏不倚,除了许三多没人找得出这种地方。

两拨人马前后脚达到,甘小宁进门就嚷嚷,班代!感情越深的人我是越不会给他省钱的!

吴哲立刻呱呱地给他鼓掌,说得好!老板,菜单拿来,人手一份!

饭店不大,也没有包间,六个人围了张方桌坐下,加了两个凳子。

凉菜和啤酒很快上来,一时间咀嚼碰杯声四起。都是老熟人了,许久没见,谈资攒了不少。

许三多窝在最靠里的位置上,面前是五个人,后面是一堵墙,颇有一种负隅顽抗的悲壮感。他心理建设做了十几个来回,终于惴惴不安地说出今天饭桌上想着重讨论的问题。

“队长他、他好像犯错误了。”

他挑的时机不凑巧,正好一碟酱鸭上桌,五颗心顿时齐齐奔着鸭子去,筷子们叮叮咣咣,左争右抢,就差没打起来。

“三儿,你刚才说什么?”

成才到底是真爱,混战之中见许三多呆呆的不动筷子,眼疾手快地给他抢了个鸭头搁进碗里。

许三多再一次鼓起勇气,惆怅地戳了戳死硬死硬的鸭嘴,说:“队长犯错误了,大错误。”

马小帅挨着他左胳膊边儿坐,本来配合地抬着头,一听主语是袁朗,又低下头开战。“袁队长的事儿?那我先不管了啊。”

甘小宁嘴巴占着,没空说话,比了个我赞同我跟进的手势。

“烂人精似鬼,能让自己犯什么大错误啊。”吴哲代表其余三位老A发言,边啃鸭脖边很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就算犯了,他也不会让咱们知道。”

“真的,我,我不小心发现的,没人知道。”

齐桓来兴致了,“我跟着队长都有五六年了,还真没见他犯过什么大错。三多,来,说说我听听。”

许三多反侦察意识极强地往周围扫视,生怕一不留神泄露了机密。他运气不错,饭店里居然只坐了他们一桌,老板远在柜台后面,低着头噼里啪啦地拨算盘。

饶是如此,许三多还是压低了声音,大气不敢喘。

“我发现,队长跟我们连长住在一起。”

马小帅一口啤酒呛进喉咙眼儿,喷了对面成才一个天女散花。甘小宁让鸭翅膀戳了嘴,捂着腮帮子瞪圆了眼,活脱脱一脸见鬼的惊恐。


吴哲支着下巴,沉思良久,一挥手稳住桌子上的兵荒马乱:“先明确一下住在一起的意思,因为据我所知,烂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跟我们住在一起。”

“对,对,这个很重要!”马小帅还有点咳不过来劲儿,小脸憋得通红,“我们连长,他,他也,以营为家,都让教导员点名,点名批评了。”

许三多忧伤地看了一眼战友们,把关于家庭住址的发现和盘托出。

“队长什么时候买的房?他哪来的空闲?”齐桓很不能理解。

吴哲踩他一脚:“菜刀,重点错了!”

甘小宁捂着的部分已经从腮帮子变成了大半张脸,似乎拒绝面对眼前的事实,“那说不定是感情好钱又少,一起租的房呢?咱当兵的穷嘛。”他试图在黑暗中挣扎出来一线希望。

许三多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不不过那样的话,队长和连长,他们租房要睡一张床吗?”

甘小宁哀嚎一声:“啊?”

“我上次送东西时看了,那房子就一间卧室。”

甘小宁两只手都捂在了脸上,半天没吱声。


热菜陆陆续续上桌了,老板端上来一大盆毛血旺。葱花香菜绿油油鲜嫩嫩地衬在上头,红油辣椒散发出阵阵香气。

甘小宁不捂脸了,抬头拿起筷子有气无力地在盆里翻搅,“班代,这事儿你应该放在饭后说,我现在什么胃口都没了。”说着一片牛肚进了他的嘴,“嗯?还挺正宗?老板,来碗米饭。”

马小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阿甘,你就知道吃!”

“你懂什么,我这叫化悲愤为力量。”对方振振有辞。

齐桓握了一瓶啤酒,高深莫测的不知在想啥。也可能是啥都没想。

成才一直没开口,视线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斟酌着说:“其实……跟我们没多大关系,这也……也不能叫错误吧。”

“你是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天知地知我们不知?”吴哲会意,眸光一闪看过来。

成才还没来得及点头,被许三多一把扯住了胳膊。

“这还不叫错误?”许三多急得差点儿哭,“那那嫂子睡哪儿?!”


十分钟之后,许三多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嫂子是不存在的。

成才无奈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三呆子,又犯傻了。”

齐桓飞给他一瓣花生壳,“就你老实,说啥你都信啊?队长跟咱一块搓过多少趟泥了,他阑尾有疤没疤你还看不出来?”

许三多一想,好像真没有。他唯一的担忧就在嫂子身上,这会儿一听是假的,顿时从“队长犯错误了”的忧虑中解脱出来,笑容又回到脸上,乐呵呵地说:“哦,那这样的话就没事了。大家吃菜,吃菜。”

齐桓咬开一直握在手里的啤酒瓶盖,闷了一大口,好气又好笑地说:“死小子吓我一跳,照他说的队长都成了婚内出轨的人渣了,结果什么事儿没有,不就是他和高副营长在……”他突然意识到有点儿不对,但后半句话还是没收住地溜进了空气里。

“……同居嘛。”

这刺激太大,齐桓一张脸自动自发地绷成了冷酷的屠夫样。

吴哲掩面:“您反射弧可真长。”


“所以,”齐桓绷着脸,投石机似的一个一个往外扔着字儿,“他俩是在谈恋爱?”

马小帅首当其冲被砸趴下了:“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吴哲仔细想了想,表示质疑,“烂人平时看着是弯了点儿,虽然一多半是装的,但问题是人高副营长多直啊!有这可能?况且俩大老爷们,也不能说看对眼就看对眼。”

甘小宁的悲愤显然是没有尽头的,已经不声不响换了第二碗饭,凉飕飕地提醒在座各位:

“一张床。”

马小帅挣扎地抬起头,咬牙切齿道:“还有沙发啊!实在不行打地铺也可以啊!”

齐桓扯住吴哲,有个很哲学的问题要问:“同居到底等不等于谈恋爱?”

“一般来说是等于吧……”

“别说了!我不想听啊啊啊!”


一片鸡飞狗跳里,许三多和成才坐着的角落显得格外安静。

许三多偷偷戳成才:“成才哥,啥叫弯?”

成才思索了一会儿,也悄悄回答:“像队长那样的吧。”

“那啥叫直?”

“像连长那样的。”

许三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想又学了一点新知识。



一顿饭吃下来,许三多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尊敬的队长没犯错误,他亲爱的连长也没成帮凶。可其他人心里却从此多出一个巨大的问号:那两位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

马小帅反应最激烈,死活不肯相信这个可能。

他上初中时沉迷武侠小说,对英雄配美人有股诡异的执着。高城在他心里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该有位温柔可人的嫂子作伴红尘才对。咱不求美若天仙,至少也不能是那个糙老爷们的袁老A啊!马小帅欲哭无泪。

甘小宁吃完三碗饭以后倒是看开了,劝他早日放下。退一步说,死老A厨艺不错,多了跟连长的关系,以后我们还不是有口福可享。马小帅跳起来骂甘小宁你没出息,想到自己惨遭毁灭的梦想,一个委屈不过,跑到高城面前要讨个说法。

可真见着高城,他却又问不出口了,干眨巴眼睛戳在那儿抠裤缝。高城推开笔记本,很有经验地从柜子底下摸出两袋夹心饼干递过来,问他是不是大晚上想家了。

马小帅愣了半天,福至心灵,暗含着一股别有居心的企图,小心翼翼地反问回去:“连长,您是不是也想家了?”

他努力瞪着两只眼睛紧盯高城,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变化,恨不能像X光一样直接照透他连长的胸腔。

高城摆着一副领/导谈心、创造共同话题的架势,嘴角的笑容却柔软得非同寻常。

“你别说,是有点儿想。”

马小帅悲哀地发现,还真让他看出来了。


这边马小帅想弄个明白,那边A大队的人也没闲着。齐桓到袁朗办公室转了一圈,回来就跟吴哲三个说,八九不离十了。

吴哲大为惊讶:“菜刀,你该不是直接问了吧?”

齐桓白他一眼:“你当我傻?”

齐桓跟在袁朗身边年头不短了,彼此有着一点队里其他人没有的小默契。嫂子这茬儿最早就是袁朗削他那一批南瓜时造出来的,一直沿用至今,齐桓担任教官之后也跟他一唱一和,说得煞有介事,糊弄了不少可怜的新南瓜。这后来就成了两人间没事儿开开的玩笑。

那天赴宴回来,齐桓拎着外带钻进袁朗办公室,别的什么都没多说,只是装作随意地问了句:“队长,假期怎么不回家啊?”

袁朗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提前写着下个季度的训练计划,闻言垂下眼睛,懒洋洋地说:“回去干嘛,家里又没人。”

他脸上勾着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却分明有别样的光芒一闪而过。

齐桓一看,心说没跑了,确实有人了。

从前他说这话时只是空谈,现在眼瞅着是踏踏实实想起了谁。



猜测终于落实,两拨人马却暂时失了联系。师侦营拉出去驻训,A大队也迎来了又一个训练季。

再见面是演习场,红蓝两军针锋相对地打了三昼夜,战损比几番波动,最终定格在一比九。

A大队这次没有着急赶路,留下来跟师侦营一起会餐。

草原深处燃起篝火,驱散了一方夜色与寒冷。木柴时不时迸出噼啪的声响,混入欢声笑语里;火星随着风扬在空中,天上有星闪烁,它们则在人间划出点点纷飞的流光。

许三多擦去手心蹭出的一点血污,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静静地望着另一边围坐的人群。成才很快也来了,手里握着一个不知从谁那儿借来的口琴。

没一会儿,齐桓和吴哲也并肩走过来,还拎了半打啤酒。

马小帅挤进许三多和吴哲中间,摘下帽子嘿嘿笑了笑。

甘小宁挨着齐桓坐下,分给他半块儿面包。


他们一起望着远处一簇篝火旁的人群。


那是两支队伍的指挥官们,走下了战场,他们就不再是敌人,而像久别重逢的故友,手里或举着饭盒,或举着酒瓶,谈话间笑语连连。

袁朗和高城也在其中,相邻坐在一截横倒的树段上,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既不疏远,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亲密。一个上尉参谋说了句什么,两人齐声笑起来,极为自然地转头对视一眼,继而笑得更加开怀。

火堆源源不绝地散发着柔亮的橘光,将那两个身影点滴笼罩,朦胧中仿佛渐渐融合,难舍难分。


“我以前一直觉得烂人这辈子就是个孤家寡人了。”吴哲开口说道,有些莫名的叹息和感慨,“他那种人,不会让自己好过,连累着跟他在一起的人也要难过。我想如果真有那么个人,肯定得有一颗练过金钟罩的心才能受得来。”

甘小宁接话说:“我们连长的心各方面都堪比金刚石。”

吴哲爽朗地笑了起来,说是,所以我觉得挺好。人生是没有穷尽的,可人心当有归宿,路上的风景总要有人一起看才更美。

马小帅不自觉地嘟着嘴巴,好像回到了年少时代的畅想中,他的眼神越过那簇火苗,投向了更远的方向,隐约显得有些放空。

“我最怕好人没有好报,所以偏爱美满的故事。”他低声说道,嘴边露出了些微梦幻般的笑意,但很快又苦下脸来。

“说心里话,我不想我的连长走这一条路。以后他也许要面对很多不堪和伤害。但是仔细想想,我也实在没什么发言权。连长跟我说,子弹要来就来,人得去承受很多东西,他也是钢七连的兵,比我还优秀呢。更何况,”马小帅顿了顿,突然挺起胸膛,壮怀激烈地大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江湖要闯!”

齐桓没忍住哈哈大笑,掀了瓶啤酒递过去,“爷们!”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下榕树的小哥俩却仍然安静地坐着。

成才把口琴送到嘴边,轻轻地吹响了第一个音符。那是一曲温柔如夜风的调子,在亦凉亦暖的此夜间悠远地飘荡。

许三多沉浸其中,微微摇晃着身体,看看远处的他的连长和队长,再看看眼前的战友同袍。


书上说得再好,他心想,也不抵这千万分之一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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